飞翔的代价（5）
07/03/2007 8:50 am
事情的转变总是平静而突然。
一天傍晚，一只大鸟被我们快乐的歌声吸引，盘旋着降落下来。
它迷惑不解的看着我们两个的组合。
“叽”，它用鸟类的语言说。
“叽”，我的弟弟也同样回答。
“叽”，我也小声的应了一下。他太象我弟弟的妈妈了。咄咄逼人的姿态、凌厉的眼神，还有冰冷的口吻。他和弟弟虽然有着相同的外表，但其实一点都不一样。他看起来就充满残忍和冷漠，而我的弟弟不是。
“他是谁？”那只大鸟指着我问。
“我哥哥呀。”弟弟回答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？”
“唱歌啊。”弟弟天真无邪的说：“「呱呱呱，我们是青蛙」，你听过么？我哥哥说这可是一首很有名的歌呢。”
那只大鸟茫然的摇摇头。
弟弟对鸟类的语言并不是很熟练，但这还是我长期坚持用鸟类的语言同他说话的结果，要不然他就只会青蛙的语言了。不过对于鸟类的语言，我会的单词也不多，因为我的全部知识不过来自于他小时候说过的一些只言片语。所以我们更多的谈话是用青蛙的语言，或是一些我想象中的鸟类语言。
所以，弟弟很自然的换成青蛙的语言问：“你从哪里来呱？”
那只鸟诧异的看着他。
弟弟看他不明白，也感到有些茫然，他看看我，又看看那只鸟，明显的感到我们之间的不同。
“你是青蛙么？”他换用鸟类的语言问。
“不是。”大鸟斩钉截铁的回答。
“原来你不是，怨不得你听不懂我们说话呱。”弟弟边说，边看向我。
我点点头。弟弟无言的扇扇他的翅膀，不再说话。最近他总是扇翅膀，但却飞不起来，因为没有谁教他怎么飞，甚至没有谁告诉他他可以飞起来。
大鸟仔细的看着弟弟扇翅的动作，问：“你不会飞么？”
“飞是什么？”弟弟问。
“你也不知道么？”大鸟转向我问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于是保持沉默。
“你也不知道他可以飞么？”大鸟继续凌厉的问我。
他以为我是要害弟弟么？他怎么可以了解，可以责备我的苦衷呢。大鸟凌厉的逼问使我的愤怒超过了恐惧。
我刚要爆发，弟弟已怒气冲冲的挡到我的面前，“你凭什么对我哥哥这样说话？会飞有什么了不起。”
大鸟颈上的羽毛也竖起来，但似乎又极力克制住，他伸出翅膀拍拍弟弟的肩膀，“别生气，我没有恶意，我只是看你还不会飞，有些奇怪。”而后大鸟拍拍翅膀，腾空而起，在树林的上方盘旋了几圈，又缓缓落下，说“这就是飞。”
弟弟也依样，拼命的拍翅膀，然而不得要领，只是在地面上踉跄的跳了几步。
弟弟疑惑的问：“我也可以飞起来么？”
大鸟点点头。
弟弟又转过头来用怀疑的眼光询问我，我只好也点点头。
“那我怎么不会呢？”弟弟又疑惑的问大鸟。
“因为你还没有学。”
“向谁学？”
“向我。”
“好，那你教我。”弟弟欢快的说。
“你哥哥同意么？”大鸟问。
“他当然会同意，是吧。哥”
我沉默了片刻，在弟弟诧异的眼光下说，让我考虑一下，行么。
大鸟飞走了，第一次一晚上弟弟都没有同我说话，我则一直在假装睡觉。
说心里话，我想让他学会飞翔。但他学会之后呢？他会离开我么？他会发现我不是他哥哥么？而我，又会怎样？当他不再认我是他哥哥，当他要离开我的时候。
这些天来，他一直都在我身边，几乎是寸步不离。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森林太大了，一旦分开，就很难相聚。而我也越来越习惯有他陪在我身边，形影不离的生活。越来越习惯只有他陪在我身边，我才可以安心的日子。
学会飞，他就会离开我了。和他的同伴一起，回到他原来的生活，回到那恶魔的世界去。但他是我的弟弟呀，他不是恶魔，他不会适应，也不应该生活在恶魔的世界里。
但心中另一个小小的声音提醒我，他也许可以、或应该回到他原来的世界。那里有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同伴。会有他爱的妹妹和爱他的妹妹，和众多的不可缺少的崇拜者。这大概要比这样和我在一起，这样度过一生要好得多。
那时我又会怎样呢？当他离开我，当我真正形只影单的时候，我该怎么办？
在心痛之余，我想起我可以回故乡去。
回故乡去？回到我离开了许久的故乡么？离开那么久，一切都已改变了吧。一切都还来得及么？
应该是来得及的！一定要来得及！我可是故乡最有实力的歌手啊。我心中豪气渐生。对！回故乡去。重新回到那久别的家园！重新回到小叶的身旁！重新享受那被崇拜者围绕的日子！
以前，并不是没有回家的打算。只是每每想起都觉得遥不可及。我的故乡在哪里呢？我只知道它在一条小河的旁边。但那条小河在哪里？顺着眼前的小溪走就可以走到么？走多远才可以走到呢？
我们也不是没有拟定过回乡的计划。我们一起回去，回到我们真正的家。我每每对弟弟这样说，有时心中也这样想。但更多的时候我想我们大概不能回去。因为众多的青蛙妹妹大概没有一只会了解他，没有一只会喜欢他，甚至没有一只会想做这样的努力，我想。虽然他会青蛙的语言、会唱每一首青蛙的歌曲、甚至有一颗青蛙的心，但他毕竟不是一只真正的青蛙。
但现在我可以回去了。弟弟学会飞翔，我就不再有任何牵挂，我可以用我余下的全部的生命，去寻找我那久别的故乡，回到我久别的家园，就象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一天傍晚，一只大鸟被我们快乐的歌声吸引，盘旋着降落下来。
它迷惑不解的看着我们两个的组合。
“叽”，它用鸟类的语言说。
“叽”，我的弟弟也同样回答。
“叽”，我也小声的应了一下。他太象我弟弟的妈妈了。咄咄逼人的姿态、凌厉的眼神，还有冰冷的口吻。他和弟弟虽然有着相同的外表，但其实一点都不一样。他看起来就充满残忍和冷漠，而我的弟弟不是。
“他是谁？”那只大鸟指着我问。
“我哥哥呀。”弟弟回答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？”
“唱歌啊。”弟弟天真无邪的说：“「呱呱呱，我们是青蛙」，你听过么？我哥哥说这可是一首很有名的歌呢。”
那只大鸟茫然的摇摇头。
弟弟对鸟类的语言并不是很熟练，但这还是我长期坚持用鸟类的语言同他说话的结果，要不然他就只会青蛙的语言了。不过对于鸟类的语言，我会的单词也不多，因为我的全部知识不过来自于他小时候说过的一些只言片语。所以我们更多的谈话是用青蛙的语言，或是一些我想象中的鸟类语言。
所以，弟弟很自然的换成青蛙的语言问：“你从哪里来呱？”
那只鸟诧异的看着他。
弟弟看他不明白，也感到有些茫然，他看看我，又看看那只鸟，明显的感到我们之间的不同。
“你是青蛙么？”他换用鸟类的语言问。
“不是。”大鸟斩钉截铁的回答。
“原来你不是，怨不得你听不懂我们说话呱。”弟弟边说，边看向我。
我点点头。弟弟无言的扇扇他的翅膀，不再说话。最近他总是扇翅膀，但却飞不起来，因为没有谁教他怎么飞，甚至没有谁告诉他他可以飞起来。
大鸟仔细的看着弟弟扇翅的动作，问：“你不会飞么？”
“飞是什么？”弟弟问。
“你也不知道么？”大鸟转向我问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于是保持沉默。
“你也不知道他可以飞么？”大鸟继续凌厉的问我。
他以为我是要害弟弟么？他怎么可以了解，可以责备我的苦衷呢。大鸟凌厉的逼问使我的愤怒超过了恐惧。
我刚要爆发，弟弟已怒气冲冲的挡到我的面前，“你凭什么对我哥哥这样说话？会飞有什么了不起。”
大鸟颈上的羽毛也竖起来，但似乎又极力克制住，他伸出翅膀拍拍弟弟的肩膀，“别生气，我没有恶意，我只是看你还不会飞，有些奇怪。”而后大鸟拍拍翅膀，腾空而起，在树林的上方盘旋了几圈，又缓缓落下，说“这就是飞。”
弟弟也依样，拼命的拍翅膀，然而不得要领，只是在地面上踉跄的跳了几步。
弟弟疑惑的问：“我也可以飞起来么？”
大鸟点点头。
弟弟又转过头来用怀疑的眼光询问我，我只好也点点头。
“那我怎么不会呢？”弟弟又疑惑的问大鸟。
“因为你还没有学。”
“向谁学？”
“向我。”
“好，那你教我。”弟弟欢快的说。
“你哥哥同意么？”大鸟问。
“他当然会同意，是吧。哥”
我沉默了片刻，在弟弟诧异的眼光下说，让我考虑一下，行么。
大鸟飞走了，第一次一晚上弟弟都没有同我说话，我则一直在假装睡觉。
说心里话，我想让他学会飞翔。但他学会之后呢？他会离开我么？他会发现我不是他哥哥么？而我，又会怎样？当他不再认我是他哥哥，当他要离开我的时候。
这些天来，他一直都在我身边，几乎是寸步不离。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森林太大了，一旦分开，就很难相聚。而我也越来越习惯有他陪在我身边，形影不离的生活。越来越习惯只有他陪在我身边，我才可以安心的日子。
学会飞，他就会离开我了。和他的同伴一起，回到他原来的生活，回到那恶魔的世界去。但他是我的弟弟呀，他不是恶魔，他不会适应，也不应该生活在恶魔的世界里。
但心中另一个小小的声音提醒我，他也许可以、或应该回到他原来的世界。那里有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同伴。会有他爱的妹妹和爱他的妹妹，和众多的不可缺少的崇拜者。这大概要比这样和我在一起，这样度过一生要好得多。
那时我又会怎样呢？当他离开我，当我真正形只影单的时候，我该怎么办？
在心痛之余，我想起我可以回故乡去。
回故乡去？回到我离开了许久的故乡么？离开那么久，一切都已改变了吧。一切都还来得及么？
应该是来得及的！一定要来得及！我可是故乡最有实力的歌手啊。我心中豪气渐生。对！回故乡去。重新回到那久别的家园！重新回到小叶的身旁！重新享受那被崇拜者围绕的日子！
以前，并不是没有回家的打算。只是每每想起都觉得遥不可及。我的故乡在哪里呢？我只知道它在一条小河的旁边。但那条小河在哪里？顺着眼前的小溪走就可以走到么？走多远才可以走到呢？
我们也不是没有拟定过回乡的计划。我们一起回去，回到我们真正的家。我每每对弟弟这样说，有时心中也这样想。但更多的时候我想我们大概不能回去。因为众多的青蛙妹妹大概没有一只会了解他，没有一只会喜欢他，甚至没有一只会想做这样的努力，我想。虽然他会青蛙的语言、会唱每一首青蛙的歌曲、甚至有一颗青蛙的心，但他毕竟不是一只真正的青蛙。
但现在我可以回去了。弟弟学会飞翔，我就不再有任何牵挂，我可以用我余下的全部的生命，去寻找我那久别的故乡，回到我久别的家园，就象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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